在中國,有個問題現在被討論得很多,那就是發電模式的改變。例如,從煤炭發電向天然氣發電轉移;核電能否重啟。
盡管煤炭的成本比天然氣會低一些,但它在燃燒階段會帶來空氣污染,已經成為中國必須解決的問題。但問題是,中國目前從哪里獲得那么多的天然氣?我認為主要有三種途徑。
一種是液化天然氣(LNG),通過遠洋運輸運到中國,然后再通過管道輸送到各個城市當中去;另一種是從土庫曼斯坦的輸油管道把天然氣運到中國沿海城市;第三種則是采用煤制天然氣的方式。
根據我們的計算,要將這些天然氣輸送給中國各個城市,LNG的成本目前是每MMbtu(國際標準能量單位)16美元,從土庫曼斯坦運到中國的天然氣成本大概在每MMbtu11.6美元;在中國的內蒙古煤制氣工廠的成本大概是每MMbtu7.4美元。
這樣看來,煤制氣的方式是非常節約和經濟的,因為內蒙古的煤炭供應非常豐富,這也是屬于中國獨有的解決方式。
其實,頁巖氣原本也會是一種很好的解決方案。頁巖氣為美國帶來了能源獨立革命,很多人都認為中國的頁巖氣也潛力巨大。
但美國所使用的頁巖氣開采技術在中國并不適用,兩個國家的巖石結構和地表結構很不一樣。目前中國的技術其實還處在一個非常初步的開發階段。
所以近期來看,煤制氣還是最好地解決方案。
煤化工或者煤制氣的經濟效益跟國際油價息息相關。目前國際油價穩定在100美元/桶左右,這個價格非常有利于發展煤制氣業務。
其實,國際油價只要在65美元/桶以上,煤制氣的經濟效益就會不錯。未來幾年,國際油價也不太可能會下跌至這個價格以下,因而煤制氣的發展空間比較大。
基于這些判斷,我們就會想中國在能源結構上正在發生的改變能夠給艾默生帶來哪些機遇。
在天然氣領域,艾默生其實與LNG公司、石油管道公司、煤制氣公司都有合作,但目前看來最好的機會還是煤制氣領域。
因為在三種主要的供應方案中煤制氣成本最低,并且對環境也更為有利,不會在空氣中釋放顆粒物,符合中國的環保要求。
艾默生現有的五大業務即網絡能源、過程管理、工業自動化、環境優化技術及商住解決方案中,前四大業務都能夠應用在煤制氣領域。事實上艾默生一般是直接與煤制氣工廠合作,向它們提供相關的控制、測量、閥門或者安全裝置。
由于煤制氣是比較有中國特色的本土解決方案,因此艾默生為廠商提供的設備基本上也都是在中國本土進行設計和開發的,所售的產品總值能達到1-2億美元。除了一些特殊或者專用器件需要在德、美等國生產,大概有85%的比例都是在中國生產。
除了煤向氣的轉變,中國的核電領域其實也在發生重大改變。
兩年前的日本福島核電站事故之后,整個世界在核能利用方面都持觀望保守的態度,開始重新審視關于核電的安全、系統配置的問題。
福島事故主要教訓在于,日本人的一種態度必須改變,他們認為如果一個工廠運營良好的話,就不需要給它進行任何改良。
但在美國、韓國還有臺灣,這些國家和地區的做法是如果能夠有措施能使事情變得更好,就應該進行改造。
美國伊利諾伊州的核電站跟福島的完全一樣,大概有25-30年的歷史,但這個核電站卻經過了23次主要升級改造,以使得這個核電站更加安全。相反,福島核電站這么多年來沒有進行升級改造。
事后總結的話,你會發現,本來應該做的一些安全改造的工作沒有去做,這就是福島事故給出的主要教訓。
在這輪“禁核”浪潮中,中國的核電事業也受到了影響,一度停滯不前。但我相信中國也看到了日本福島核電站事故的教訓。
世界各國尋求減少對化石燃料的依賴,對清潔能源的需求日益增長,而核能便成為全球范圍內既能大大增加電力供應又不會產生碳排放的一項成熟可靠的方案。
目前在30個國家中,有超過440個商用核電反應堆在運轉,供應著全世界15%的電力。
自2010年,約有65座核電廠正在建造,其中中國25座、俄羅斯11座、印度5座、韓國5座。此外,到2030年還可能新增上百座核電廠。
因此,在我看來,核能是可再生能源解決方案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輕易放棄核電并不明智。我們現在已經看到中國的核能發展開始重新起步并向前發展。
在核電領域,艾默生是世界上最大的控制閥與壓力儀表制造商,世界上大多數核設施上都安裝有艾默生的閥門及變送器。兩年前,艾默生曾與核電廠產品及技術領域的領軍者西屋電氣公司簽署了一項長期協議,為采用西屋AP1000設計的核電廠自動化提供關鍵的控制系統技術。
AP1000 很快成為了世界各地新核電廠的技術選擇。在美國,已公布的超過半數的核電廠選用 AP1000 技術。
在中國,艾默生的專業控制技術系統被運用在浙江省三門核電站和山東省海陽核電站。根據世界核協會的統計,中國的電力需求正以每年8%的速度迅猛增長,隨著核電開始復蘇,艾默生在中國核電領域的業務拓展也將迎來一個新的增長期。
(本報記者嚴凱采訪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