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核電高速發展的背景下,乏燃料后處理建設進度卻顯得有些滯后。目前,大亞灣核電廠的乏燃料水池已飽和,田灣核電廠乏燃料水池也接近飽和,已經建成的離堆乏燃料濕法儲存設施也已經接近設計之初的存儲最高極限。而我國尚未建成商用大型乏燃料后處理廠,只有一座動力堆乏燃料后處理中間規模試驗工廠,乏燃料后處理建設已經迫在眉睫。
在國家發展改革委、國家能源局日前印發的《能源技術革命創新行動計劃(2016~2030年)》(以下簡稱《行動計劃》)中“乏燃料后處理與高放廢物安全處理處置技術創新”成為了核能行業技術兩大創新重點之一。在“十三五”規劃綱要中,也明確了十三五期間要“建設5座中低放射性廢物處置場和1個高放射性廢物處理地下實驗室”,核廢料處理作為百大工程項目之一,已經提高到國家高度。
資料顯示,將反應堆中使用過的核燃料(即乏燃料)進行化學處理,除去其中的裂變產物,并分離和回收易裂變核素及可轉換核素的過程被稱為乏燃料后處理。它是提高核電經濟性、確保核能可持續發展并降低放射性廢物長期危害的最佳途徑。
建設已滯后
近年來中國核電發展迅速,僅2015年我國就核準開建了8臺核電機組,核電在建規模保持世界第一。然而在我國核電高速發展的背景下,乏燃料后處理建設進度卻顯得有些滯后。
根據2012年國務院《核電中長期發展規劃(2011—2020)》中到2020年我國核電運行裝機容量達到5800萬千瓦、在建裝機3000萬千瓦的規劃,我國核電運行平均每年將產生乏燃料1000噸。按照當前速度測算,到2020年我國將累計產生乏燃料0.75萬噸—1萬噸,2030年將達到2萬噸—2.5萬噸。
目前,大亞灣核電廠的乏燃料水池已飽和,田灣核電廠乏燃料水池也接近飽和,已經建成的離堆乏燃料濕法儲存設施也已經接近設計之初的存儲最高極限。而我國尚未建成商用大型乏燃料后處理廠,只有一座動力堆乏燃料后處理中間規模試驗工廠,乏燃料后處理建設已經迫在眉睫。
技術難度大
但是,無論是自主技術還是投資,乏燃料后處理的規模提升難度均超過普通核電站。
“核燃料后處理技術是一項高、精、尖的復雜技術。”中國原子能科學研究院放射化學研究所所長鄭衛芳說,后處理廠投資巨大、建設周期長,一般需要十年,目前世界上擁有后處理工廠的國家并不多,有限的后處理技術國際合作也無法實現真正核心技術交流。作為世界在建核電規模最大的國家,我國必須擁有自主乏燃料后處理技術。
乏燃料后處理重點在大型商用水法后處理廠建設,《行動計劃》中提出,推進大型商用水法后處理廠建設,加強先進燃料循環的干法后處理研發與攻關。后處理廠的設計與建設是一項技術難度很大的復雜的系統工程,從設計、建造到調試、運行的時間跨度超過10年。加快推進后處理廠建設可謂耽誤之急。所以對干法處理的研發就顯得異常重要。
除了乏燃料處理外,高放廢物地質處置也是急需解決的問題。目前我國已建成的若干存儲基地都已臨近飽和,未來要開展高放廢物處置地下實驗室建設、地質處置及安全技術研究,完善高放廢物地質處置理論和技術體系。
此外,在未來十五年里,我國在乏燃料后處理與高放廢物安全處理處置技術創方面會新圍繞高放廢液、高放石墨、α廢物處理,以及冷坩堝玻璃固化高放廢物處理等方面加強研發攻關,爭取實現放射性廢物處理水平進入先進國家行列。研究長壽命次錒系核素總量控制等放射性廢物嬗變技術,掌握次臨界系統設計和關鍵設備制造技術,建成外源次臨界系統工程性實驗裝置。
借它山之石
國際上,乏燃料大多采用臨時濕式貯存再進入閉式循環的后處理方式。目前國際通行的乏燃料處理方式有兩種:第一,美國為代表的“一次通過”開放核燃料循環方式,乏燃料經過冷卻、包裝后作為廢物送到深地質層處置或長期貯存;第二,我國和英法采用閉式循環,乏燃料在核電站乏燃料水池中貯存5-8年后,運至后處理廠進行后處理。在后處理環節,乏燃料被切成小塊,扔進酸里溶解,提取出有用的鈾和钚重新作為燃料循環使用,剩下的廢液交由玻璃固化廠進行固化,再裝進特制的廢物罐中,運送到永久性處置場封存。
全球現有商用乏燃料后處理能力為4760噸/年,相當于全球每年卸出乏燃料量的43%。法國擁有規模最大、工藝最成熟、技術最先進的商業乏燃料后處理及再循環產業。阿海琺公司已建成處理能力1600噸/年的乏燃料后處理廠。
2015年9月,中核集團宣布,由其負責建設,法國阿海琺集團承擔總體技術責任的中國核循環項目將在2020年開工。除與法國合作,中核集團亦在不斷加快其自主技術的乏燃料后處理項目布局。在中核集團“龍騰2020”科技創新計劃中,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200噸大型商用乏燃料后處理示范工程是首批8個科技創新示范工程之一。